猫毛飞上天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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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天蒙蒙亮,我还在光怪陆离的梦里打怪升级,并没有起,好在,我的室友也没起。我的同居对象有两个,一只狸花,一只布偶。布偶弟弟毛多,天冷了也只会睡在床尾,用肥硕的身子死死地压着我的腿和被子,睡的四仰八叉。狸花猫探探没有底绒,冷地蜷缩在我的脑袋旁边枕头上,或者钻到被子里,睡在距离我“十万八千里”被子边边上,时刻散发着生人勿近,熟人也勿触的气场。 说来也奇怪,都是我本人养的,两只猫的性格却十分迥异。探探是我养的第一只猫,它的母亲是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猫,我把它带回家时,它还只有一个月大,但是调皮捣蛋的品性已经初露端倪。与它一母同胎的姐姐是它一个月前的玩伴,由于平时打不过姐姐“花花”,便只能在姐姐昏昏欲睡时,跳上跳下的挑衅,直到再次被姐姐打趴下,才肯消停。 收养探探的时候我刚上班,与同事一起住在武汉地铁12号线项目附近的农科院小区里,不得不说,小猫的到来让我们的下班生活多了很多乐趣。每天回家还未进房间,探探就已经听到我的脚步声开始隔着门吱哇乱叫,同事说只有我回来时,猫才会发出声音,为此我还感动了一段时间,直到有一次我玩心大发,学着探探“欢迎我回家”时的叫声,看它一时间吓得炸毛,才反应过来这厮原来一直在骂我。 但骂就骂吧,反正已经被骂习惯了。探探刚做完绝育时,身体和意识都还没有清醒,但是看见我在笼子外面唤它,它便立马跌跌撞撞地拖着下半身子,费劲地朝着我爬过来,并用自己的小脑袋蹭我从笼子缝隙中伸过去的手指,气若游丝地叫着,可能是让我救它回家。 但为了防止伤口撕裂,我依然选择每天会领着小零食去“住院处”探望它。见面时,它总是亲昵的,我走时,它便用全院最大声的猫叫骂到我出门。 “小话痨,骂真脏啊……”动物医院的医生一针见血地点评道。 转眼间,我已经上班了两年了,探探也跟着我从项目上搬到华中公司机关,陆陆续续换了四个住的地方。可能是年纪大了,猫生也该成熟了,探探变得亲人了很多,我的朋友们也终于敢上手摸一摸,虽然它依旧被评为“塔子湖大凶猫”。凶猫身手矫健,爱爬窗帘,不爱掉毛,喜欢家里的最高点,钟爱猫条和逗猫棒,时常叼着逗猫棒示意我陪它一起玩。作为一只母猫,探探对女性十分亲和,尤其喜欢我妈,对待男性十分凶恶,特别是对我爸,一切喜怒哀乐,探探都格外明显,我想它真是世界上最有个性的小猫咪。 与探探这种充满活力的猫相比,布偶猫弟弟就显得格外肥宅很多。领养弟弟时,它已经4岁了,它眼睛湛蓝,像阳光下的大海,毛发浓密飘逸,貌美声甜,童颜心善,可惜是个花瓶笨蛋。 用智商换取美貌的弟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,只听得懂“嘬嘬嘬”,像一条狗。我和朋友经常戏称弟弟是布偶狗,当然,在做小狗方面,弟弟确实很尽忠尽职。只要一“嘬嘬嘬”,弟弟就会十分给面子地摇着他的鸡毛掸子跑过来喵喵叫。下班回家时,弟弟总是第一个跑到门口迎接,并抬着它美丽的容颜轻置“玉臀”示意我给它拍屁股。 作为“小狗猫”,弟弟在破坏拖鞋方面跟狗如出一辙,家里所有的塑料拖鞋都拥有着它密密麻麻的牙印,为此,它挨了我不少打。当然,弟弟在守护家庭方面也有可圈可点之处。前不久,在外流浪的一只金渐层,找上了我的家门并想赖着不走,陌生的气味让探探躲得远远的,缩着脖子偷看,弟弟却走在我前面低沉的哈气,宣誓领地。遇到这种事情,弟弟总是在最前面,像一个猫界骑士。 当然,弟弟缺心眼,但并不妨碍弟弟还有坏心眼。它总是在探探躲在被子里睡觉时,估计踩上几脚,听到探探不满的叫声,它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去。在吃完一大碗猫粮后,还会偷吃自己最爱的鸡胸肉冻干,它睡觉的窝,也就是我的床已经变成了它偷吃的餐桌。 但即使这样,弟弟依然是我的朋友们最喜欢的小猫,因为它格外亲人。当两个人站在一起,弟弟就会走成“S”形路线,用脑袋蹭到每一个人的腿,三个人在一起时,它就会走成三叶草形路线,势必要雨露均沾,堪称“中央空调”。 历时一年多,暖男布偶和冷酷狸花在经历数次大战后,终于形成了微妙的平衡。目前维持着一天打两架,各自玩一会儿逗猫棒,趁着对方不注意给对方舔毛的诡异关系。而我也在这猫毛飞上天的房间中,找到了生活的柔软之处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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